&esp;&esp;“可惜了那侍卫和宫女，本来能有个好结局的，多感人啊。”

&esp;&esp;“就是……这戏也写得太好了，侍卫死的时候我都忍不住哭了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女子大多都在感慨姻缘不易，男子都在回味那段活色生香的出墙戏，关注点各有不同。

&esp;&esp;宋仁本以为自己这回定然是探囊取物了，没想到风向竟然还有被扭转的一天。

等到他知道还有另一个版本子在演绎的时候，差点儿没把手里的全套青花瓷茶具给摔了。

&esp;&esp;大约过了半个月，老百姓用脚给这两个本子投了票。

那两家戏院的营收竟然高出了其他几个戏院之和，即使天天演，两班人马换着演，竟然还会出现一票难求的情况。

&esp;&esp;热点被轻易地转移，宋仁这一步棋被汤凤给堵死了。

&esp;&esp;等待他的远不止此，新年之前，朝堂上突然风向一致地参起了宋仁。

&esp;&esp;“宋仁授意府中师爷以先帝与皇贵太妃的原型写了戏本子，并买通戏院排戏散播。

其中对皇贵太妃极尽侮辱，扭曲事实，更最无可恕的是他竟然诋毁先帝识人不清，是只知美色不务朝政的昏君！”

御史大夫站出来参了帮个小忙

&esp;&esp;汤凤没有想到此番与周遂之竟然配合得如此默契，还未等她这边联系朝臣，他已经率先发难，将宋仁彻底拉了马。

她不禁想到冯弦机说过的那番话，周遂之的夫人难不成真的是胥二小姐？她当时不过以为冯弦机在诈她，可现在看来竟然有几分可信了。

&esp;&esp;胥家世代将魂，对南疆可谓是忠心不二。

其族人无论男女皆上马能战，是南疆首屈一指的将门，当年也是十分风光的家族。

大夏与南疆的最后一战，胥家子弟几乎全部命丧战场，真正做到了马革裹尸。

汤凤的记忆里，胥二小姐当年也跟随父兄参与了最后一战，战报传来的时候上面也写着她的名字。

&esp;&esp;当晚，汤凤抄完佛经后并没有早早入睡，而是坐在书房等人。

&esp;&esp;亥时末，海棠如期而至。

&esp;&esp;“怎么样？”

汤凤头一次按耐不住起身，焦急地看着海棠，“可打听出了结果？”

&esp;&esp;海棠还是老样子，伸手从怀里掏了一幅画出来，拍在汤凤的面前，她道：“你让我查周遂之，但是他底子太干净了没什么可疑的，只有这一处，你看了就明白了。”

&esp;&esp;海棠的语气稍沉，没了往日的活泼和轻佻，听起来有几分压抑。

&esp;&esp;汤凤似有所觉，匆忙展开她带来的画，待完全看清后，怔在了当场。

&esp;&esp;“我们都以为她死了，却没想到她跟你一样，这些年潜入了大夏的国都，还与当朝阁臣生儿育女。”

海棠的嗓音有些低哑，说出来的话也不如平时那么流利，像是在压制某种情绪。

&esp;&esp;汤凤看着眼前的这幅画，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。

&esp;&esp;“真的是她，竟真的是她……”

她捏着画纸有些颤抖，眼眶也不自觉地红了一圈。

&esp;&esp;八岁的凤玉不好认，因为小孩子没张开，就算从前见过也很能将凤玉和汤凤这二人联系起来。

可十三岁的胥二却很好认，她跟随父兄上战场的时候已经是一个能以一敌十的少将军了，眉眼早已成熟，即使过去十七年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。

&esp;&esp;汤凤失落地跌回椅子，须臾，她将头低下，用画纸盖住了脸，肩膀微微颤动了起来。

&esp;&esp;汤凤也不知道胥二活着她应该感到高兴还是难过。

这些年在黑暗中摸爬滚打，负重前行，她早已经将自己变得面目全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