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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所见15（第1页）

围墙不高，大概只有两米，看不出来具体什么材料制成，上端有铁丝网，门两侧修有瞭望塔，想必之前有人日夜驻守，现如今已是无人，而门户也保持着打开的状态，玉书此前见过的那名老人正站在门口，满脸不善地盯着玉书。

“老李，好了，他不是我们的敌人。”

老李低下头，不再去看玉书，确认他们进入围墙所包围的区域后，默默关上门，然后便不知去向，刘玉平要玉书不必管他，带玉书来到熟悉的小院中，让玉书坐到院中的木板凳上，而自己则是坐在木椅上，听玉书讲述着探索者的故事——玉书自然不会全然透露出来，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，但刘玉平还是可以晓得现实世界为了探索阴界付出了怎样的代价。

而在听玉书提起诡异挑战时，刘玉平则是苦笑着感叹：

“原来如此，原来如此。”

看刘玉平暂时没有解释的意思，玉书便提议自己到外面转转，看看这里的情况，作为主人家，刘玉平并未反对，只是挥挥手让玉书自行安排，他自己则是呆坐在木椅上，似乎还是未从自己的思绪中恢复过来。

于是，玉书告辞离开小院，来到外面的大街上。

这边还保留着之前的面貌，但大多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，尽管还是被打扫得很是干净，究竟没有半点生活气息，老李不知何时摸到玉书身边，许是感受到玉书低落的心情，他竟是没有了太多恶意：

“房子我们一直是在打扫的，只是到底还是很久没人住了，没一点儿人气。我想，再过些日子吧，我家院子估计也就成这样子了。”

扭头看向这名老人，玉书能够看出他的苍老，也能感觉到他身体的不适，但他终究无法为老人做些什么。

老人没有继续说什么，只是背着手缓缓向着街道深处走去，玉书想要了解更多阴界的历史，自然是选择跟上。

老人对他的目的显然是清楚的：

“我和老刘出生的时候，异变已经发生了，说实话，我们还是比较幸运的。在我们出生的时候，世界上还有余粮，让我们的父母不必落得易子而食的地步。但是，在我们少年时，余粮终于是消耗殆尽，战乱于是便开始了。”

或许是接下来的场面无法描述，老人闭口不谈，直接跨进到战乱之后。

“战乱后，幸存下来的人们开始不断探索其他的生存道路，尽管爆发了战争，但科技并未倒退，还能够继续向未知处探索，当时，科学家们提出了两种猜想：第一，就是带着土壤前往太空，到太空中培育农作物；第二，是海底的土地或许并未受到污染，可以尝试到海底采取土壤或者在海底种植农作物。

“后来，第一个猜想无法证实或者证伪，毕竟我们所有离开星球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。至于第二个猜想，我们同样没有验证的可能，因为进入到海洋中的人，再没有与地面有什么联系。对了，唯一一个从海洋中回来的人是雨漳，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会那么看重他。”

听到这里，玉书有了些许疑惑：

“既然雨漳对你们而言这般重要，为何刘老感觉有些讨厌他呢？”

“因为他说话真的很讨人厌。”

老李给出了出乎意料的答案。但在玉书的印象中，雨漳向来是个温文尔雅的人，说话很少有着急的时候，明面上几乎没有仇家，别人见了他大多也会笑着打招呼，只是如今听老李这么说，似乎多年不见，雨漳的性格发生了极大变化。

将自己记忆中的雨漳讲述给老李，老李怀疑他们见到的是否是同一人，但玉书之前见过这几年雨漳的照片和视频，确信那个人就是自己记忆中的老同学，所以他们只能是认为，对阴界的探索导致了雨漳的性情大变。

“我也算知道为何你们会经常来这边了，是我态度不好，我向你道歉。不过啊，我还是不太建议你们来得过于频繁，因为经常穿梭在太阳下面的许多人都不知为何失踪了——没错，失踪了，我们也不晓得他们是不是死亡了，反正是根本不清楚他们到什么地方去了。”

经常穿梭于太阳下的人容易失踪，接收到老李想要传达的信息，玉书深深皱起眉头，感觉情况有些棘手——既然要进入阴界，就免不了见到太阳和月亮，见得少者没有经验，带不出太多有用信息，而见得多了反而不好。

想着这些事，二人走到了围墙前，看着陈旧的围墙，老李颇有些感伤：

“当年建好这围墙的时候我们两个还年轻，我父母也都还活着。真是，真是恍如隔世啊。”

摇摇头，似乎想要将自己的伤感赶出脑海。

看着老李，玉书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，却终究无法说出口，等到老李调整好自己的心态，却不等玉书询问，老李率先抛出了问题：

“你之前提到过‘阴界之神’，那是什么？”

“你没有听说过？”

将阴界之神的外貌向老李大致描述一番，老李表示自己并未见过，但他很快便有了自己的猜测：

“或许，你们所见的东西就是毁灭我们文明的家伙。”

“难道不能是反面吗？毕竟，当我们见过阴界之神后，我们才能够见识到阴界的真实模样。”

玉书的意见与老李却有所不同。

从表面上看，玉书的意见似乎比较符合现实情况，但老李对此却嗤之以鼻：

“若当真是我们的保护者，那还是真是有趣得很啊。依我看来，那些家伙正在吸取着这片土地的能量，正是因为他们的吸取，导致这片土地无法正常生长植物。当然，你有你的看法，我有我的看法，反正你们也能看到那些家伙，接下来去验证验证不就知道了吗？”

二人想法不同，但也不至于不相为谋，只是求同存异，继续绕着围墙走着，老李为他介绍着围墙中房屋的主人，讲述着这片土地上发生过的故事，许是许久未曾与人这样交谈过，尽管老李已是有些气喘吁吁，却依旧还是继续说下去，哪怕玉书数次提醒，始终不肯停止。

渐渐地，天就要黑了，老李忽然沉默下来。

良久，他才感叹着说：

“我带你去看看真正的【雾中灯光】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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