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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2背叛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“快告诉我方向！”

&esp;&esp;她一把抓过安德烈：“你愿意的话，你也来！”

&esp;&esp;————

&esp;&esp;“我跟你说过，俄罗斯到处是陷阱，这种地叫沼泽。冬天的时候，它坚硬无比，人可以从上面走过去。到了春天，土地化冻，它开始变得松软起来。夏天，它就是个泥潭，人陷进去，越使劲往外挣扎，陷得越深，一直到自己淹没在泥潭里。”两个德国兵小心翼翼的从沼泽旁边路过。

&esp;&esp;“我恨这块土地。”

&esp;&esp;戴着眼镜的人望着一望无际的沼泽地，叹了口气：“你不了解这个国家，这个国家半数以上的人是农民，农民就像这块沼泽地，可以淹没千军万马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们为什么要到这儿来作战？”另一个人不解地问，他拥有一双很澄澈的蓝眼睛。

&esp;&esp;年长者看了他一眼，心想这孩子果然还是个新兵，战争时，他们这些人不需要考虑理由。

&esp;&esp;“这是元首该考虑的问题。我在当技师的时候，是这样告诉学生的：无与伦比的波拿巴横扫整个欧洲。有一天，他踏进了俄罗斯，长驱直入，攻下了莫斯科，莫斯科只是一座空城，冬天来了，那些穿着裹脚布、拿着毛瑟枪、长刀的农民从四面八方向莫斯科涌来，穿着单薄的军衣，流着鼻涕的法兰西士兵，从原路溃逃，先进的文化并未征服蒙昧的观念，反而被落后的人群淹没在泥潭里。伟大的波拿巴开始了他一生中最暗淡的日子。”

&esp;&esp;蓝眼睛听得如醉如痴，他奇怪地问：“这不是和我们去年的经历十分相似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惊人的相似。”“眼镜”下了结论，“古德里安元帅的坦克集群就是沿着当年波拿巴的路线扑向莫斯科的。”

&esp;&esp;两个人一直赶到白桦林边才稍作休息。“眼镜”利用休息的时间，给“蓝眼睛”讲了不少关于俄国人的事儿。

&esp;&esp;“可怕的还不是这些沼泽，这些蚊虫，俄罗斯人用手就可以画出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怖。被称为世界上最恐怖的画，是列宾的《伊凡雷帝杀子》。沙皇就是暴君，毋庸置疑。&esp;”

&esp;&esp;“你害怕俄国人？”“蓝眼睛”问。

&esp;&esp;“眼镜”从远处收回迷离的目光，说道：“你说得对，如果我不了解这个民族，我又会有什么惧怕的地方？”

&esp;&esp;“战胜内心的恐惧，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比最残暴的人更要残暴。杀人的时候，眼睛不能眨。尤其当你面对需要，去杀死自己人的时候。”

&esp;&esp;“蓝眼睛”感到毛骨悚然，他打断了“眼镜”的话，说：“咱们该走了。”

&esp;&esp;沼泽地上空披着一股潮湿、腐臭，令人窒息的气味，里面时不时发出一种泡泡破裂的声响，成群结团的蚊虫执拗地追逐着散发着热气的人体。

&esp;&esp;“沼泽是近路？”小姑娘试图把嗅觉屏蔽掉，森林里面除了白桦树，还有面前的这种沼泽地。

&esp;&esp;“嗯。”安德烈的速度也算挺快的，他削了个树枝给她：“走了大半天了，我们休息下，”

&esp;&esp;拍拍有些空荡荡的裤管，他说，“抱歉，我只有猎枪。”

&esp;&esp;“有总比没有的好。”阿桃啃了几口面包，她在吃饭的时候依然抱着枪。

&esp;&esp;“希望我之前的游戏能够起到真的效果，”少女把黄澄澄的子弹挑了几个出来，向上抛去，“中士还是老样子。”

&esp;&esp;中士不让她去帮忙，无论她怎么说也不行。

&esp;&esp;“你就违抗军令了。”目送着子弹落下，安德烈点点头，这姑娘比老兵看上去还像个老兵。

&esp;&esp;安德烈是本地人，相当于有一个活地图在引导。

&esp;&esp;“他们出发的时间比我们早，任何一个人在晚上是不会越过沼泽的，哪怕是月光最亮的时候。”

&esp;&esp;“好。”

&esp;&esp;两个人升起火，静静的等着天亮。

&esp;&esp;这是她就回国内了。

&esp;&esp;快了吧，应该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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