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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哈哈笑道:“不远,我家就有个小子比你大两岁,你们不还一个学校吗?是不是?”
蓁蓁一脸黑线,想起自己班里的傻大个子:“留级三年和我同班的王大壮同学吗?”
“今年不留级了,现在升年纪不用考试了,明年你们还是一个班,哎,李明蓁你跑啥呀。”那人看着蓁蓁转眼不见了人影一脸遗憾:“这丫头跑的真快,一看将来准是个能耐人。”
跑出去几百米,蓁蓁见旁边没有人了,这才停下来把东西放下抹了把脸上的热汗。这邻里邻居住了这么多年,每家啥性子蓁蓁基本都摸清了,像刚才那两个人都是心眼都很实诚,就是见面太热情,每回蓁蓁都招架不住。
从装着野菜的筐里拿出军用水壶,蓁蓁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刚喝了两口,忽然一股大力冲了过来,险些把蓁蓁撞倒。看着衣襟上洒的水,蓁蓁虎着脸抬起头,前面拎着野鸡洋洋得意的正是被桂花形容的“脸让狗舔了的”老张家大儿子张运洪。
蓁蓁看着他一副恶霸的样子忍不住冷笑了一声,张洪运回头朝着蓁蓁吐了口口水,回过头去嚣张的大笑。忽然他脚底下的几颗野草瞬间变长,绕着张洪运的脚踝紧紧地缠住,张运洪一个不防狠狠地摔在了地上。
蓁蓁背着筐拎着鱼,慢悠悠地走了过去,在张运洪正要爬起来的时候,蓁蓁猛然伸出小脚丫狠狠地又给他踩了回去。
张运洪虽然才十四五岁,但是长的五大三粗的,人不大却比他爹还坏,不但喜欢从别人家小孩那里抢块糖抢块饼干啥的,过年的时候还抢附近孩子的压岁钱。每回抢完东西还把人家揍一顿作为威胁,这些年没少有人上他家告状,可张运洪的爹张德福也是个无赖,附近的人都拿这爷俩没辙,只能告诉家里孩子见着他们躲着走。
蓁蓁平时不怎么和附近的小孩玩,因此一直没和张洪运正面对上过。说起来,蓁蓁长大到这么大,还是头一回被抢东西,看着身上淋上的水,顿时这小暴脾气就压不住了。
蓁蓁一只脚狠狠地踩在张洪运的背上,冷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:“挺能耐啊,还敢出来抢东西?你说你有这本事不会自己上山去抓啊,整天抢别人的东西丢不丢人?”
张洪运觉得背上宛如被压了一块巨石一样,怎么抬也抬不起来。他用尽吃奶的力气弓了弓背,可上身离地还没有十公分,又重重的摔了回去。原本张洪运觉得自己在这一带的孩子里怎么也算个拳头最硬的,可打死他也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蓁蓁这里撞了铁板。
张洪运趴在地上有些害怕了,可要让他对一个这么点的小女孩道歉,他又张不开口。张洪运不相信蓁蓁能把自己压的起不来,觉得自己可能是被踩着要害因此才使不上劲,便努力伸手去抓蓁蓁的脚腕。
蓁蓁冷笑一声,踩住张洪运那只脚往下一用力,另一只脚悬空了片刻又快狠准的踩住了他的手。
张洪运被她踩的险些吐血,试图把手拽出来,可蓁蓁的脚踩的结结实实,张洪运完全动弹不得。直到这个时候,张洪运这才有些怕了,声音里带了几分凶狠:“你赶紧让我起来,要不然我告诉我爹弄死你。”
“去呗,让你爹上我家来,看是我爹厉害还是你爹厉害!”蓁蓁看着周围没有人,朝路边的一棵白桦树看了一眼,一根婴儿胳膊粗的树枝从树上悄无声息地落到蓁蓁手里。
蓁蓁把多余的枝叶掰下去丢到一边,只留下最粗的一段,蓁蓁这才抬起踩着张洪运手腕的那只脚,蹲下来朝着张运洪的屁股狠狠地揍了两下:“说说都抢过谁的东西啊?”
张洪运顿时觉得屁股上火烧火燎的肉都厚了半寸,他撕心裂肺地惨叫了一声,一个劲的说脏话。蓁蓁冷笑着又敲了两下:“啥时候嘴干净了啥时候不挨揍。”
张洪运立马把咒骂声憋了回去,他声音打着颤哼哼着:“没抢过啥。”
“和我不老实是不是?”蓁蓁在手里颠了颠棍子:“我和你说,我这人专治各种不服,你撒一句谎,我就敲你一下子,你啥时候老实了啥时候算完。”蓁蓁把棍子往张洪运眼前晃了晃,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:“可能你不知道,我打小就和我爹上山打野猪,我五岁的时候就敢朝野猪抡棍子,你琢磨琢磨你的皮是不是比野猪还厚。”
看着蓁蓁手里掂着的棍子又抡了下来,张洪运吓的腿一软,一股热流顺着裤裆就淌了下来。蓁蓁闻着一股骚气味连忙捂住鼻子,嫌弃的把踩在后背上的脚缩了回来,连忙往旁躲了几步:“真丢人,十好几岁了还尿裤子。”
张洪运胀红了脸从地上爬了起来,两只大手不知道该捂前面还是捂后面,蓁蓁看他那样也没什么战斗力了,便决定放他一马。毕竟和这种无赖浪费时间,不如赶紧把野鸡送家去,晚上她还想吃牛肉包子喝鸡汤呢,实在没空和他在这浪费时间。
嫌弃地撇了撇嘴,蓁蓁拿着棍子指了指他:“下回再让我听见你抢别人东西,看我削不死你。”
把棍子往路边一扔,蓁蓁拎起野鸡和鱼哼着曲子往家走,张洪运不甘心地看着蓁蓁的背影,又瞅了瞅路边的棍子,眼里闪过一丝恶毒。他举起棍子,飞快地朝蓁蓁跑去,眼瞅着两人还有一米的距离,张洪运朝着蓁蓁的脑袋就抡起了棍子。
蓁蓁早已经习惯无时无刻地用意识看着自己周围的一切,张洪运的小动作她早看在眼里了,在张运洪使出全身力气往下砸的时候,蓁蓁似乎只轻轻往旁边迈了一步但瞬间却离开了一米远,张运洪还没回过神来,就被一股大力狠狠地踹了出去,再一次摔在了地上。
“咳咳…”被吐沫呛了一下,张运洪咳嗽了一声,忽然嘴里一股腥甜,一张嘴吐出一颗门牙来。
揍完了张洪运,蓁蓁一边跑一边颠的回了家,桂花正在院子里剁牛肉呢,蓁蓁连忙把野鸡和鱼放到了一边:“嫂子咱晚上炖个汤喝,省的光吃包子噎得慌。”
桂花抿嘴看着蓁蓁直乐:“吃包子还嫌噎得慌,这话说出去人家都得说你腐败。”桂花一边剁着牛肉一边看着蓁蓁:“你这是没吃过地瓜面饼子,那玩意才叫噎嗓子呢。”
蓁蓁嘿嘿一笑,从旁边盆里摸了个洗好的黄瓜啃了两口:“地瓜还是烤了好吃,放在炉箅子上,只需要半个小时就能烤的焦黄流油,哎呀不能说了,都流口水了。”
桂花看着蓁蓁那小馋猫似的样子哈哈直笑:“这么爱吃等秋天收了地瓜多给你留点,你现在还是琢磨琢磨包子的事吧。”桂花脸上带着笑去看了看发的面,往里按了一个指头,见面发的还有些欠火候,便把肉馅端屋里,烧了壶热水拎着菜刀出来杀鸡去毛。
这边桂花刚把野鸡放了血,那边张德福领着张洪运来了,一进院子就嚷嚷着:“李木武呢,你给我出来,你瞅瞅你闺女给我儿子打的!给我赔钱!”
李老太在屋里听到动静,匆匆忙忙下了炕,嘴里还嘟囔着:“蓁蓁这是张德福的小儿子干仗了?”王素芬也一头雾水,连忙跟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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