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小宝躺在青石板上，悠然自得，脸色红润，那么年轻——一种无忧无虑，无欲无求，吃饱喝足的年轻——

&esp;&esp;仿佛没有任何的心事，痛苦。

&esp;&esp;那是一种心理年龄上的年轻。

&esp;&esp;尤其是她那双眼睛——就连见多识广的姜月明也看不明白，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，为何会独独有这么一双出类拔萃的眼睛，那大而黑的眼珠子就像是浸在水银里的一颗珍珠。

那么澄明。

&esp;&esp;她甚至不修边幅，不做任何的打扮。

她不会比她姜月明漂亮，但是，看着青春。

&esp;&esp;因为有了对比，觉得自己更加苍老。

她暗忖，这便是曲存姿常常去梧桐轩的理由？

&esp;&esp;李小宝也仰头看着来人。

&esp;&esp;她一袭白裙。

雪白。

浑身上下，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色。

就连脖子上，也是莹润白皙的珍珠项链。

&esp;&esp;她想起来，有一个女人，第一眼，白衣如雪地站在满院子盛开的红梅花下。

她也曾火红长裙站在冰天雪地的茫茫世界。

&esp;&esp;现在，她身在红玫瑰花丛里，更是发漆黑，衣胜雪。

&esp;&esp;在她的世界里，不是火红，就是雪白。

再也没有其他的颜色。

热烈，奔放，黑白分明。

&esp;&esp;也只有她这样的女人，才配得上这样华丽的浓墨重彩。

而不像她李小宝，一身便服，头发随意地蓬松着。

唯一可观的是脸上的红润，如秋天挂上去的苹果。

&esp;&esp;“你是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你是……”

&esp;&esp;二人异口同声，又一同停下来。

&esp;&esp;还是小宝先开口：“姜月明小姐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