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老太太转过脸，惊讶地看着楚江离，声音放大了一倍，惊诧道：“什么？你说什么？”

&esp;&esp;楚江离脸上泛起了红，垂着眼，睫毛微微颤抖，掩去眼里的狂喜，平复了心情，又重复道：“奶奶，我说我愿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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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你愿意？你愿意什么你愿意！

太子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！”

老太太中气十足地吼道，将红木桌子拍的啪啪响，上面的茶杯碗筷摇晃起来。

&esp;&esp;楚江离有一瞬间怀疑这个红木桌子会被老太太拍碎，再次抬眼时，眼中的狂喜已经掩去，平静无波地望着老太太，道：“太子什么情况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了，奶奶，我们家从祖爷爷那一代就为路氏皇族打仗卖命，如今为了辅佐未来皇上，嫁给太子做男妻又有何不可？”

&esp;&esp;老太太探究的目光在他脸上游移，半晌后，才说：“你真是这么想的？”

老太太顿了下，又接着说：“如今，太子势微，以后日子不会好过，你想好了？”

&esp;&esp;老太太这句话是说给楚江离听也是说给自己听。

&esp;&esp;当初，楚氏祖宗跟随祖皇帝打江山，当初是祖皇帝的拜把子兄弟，祖皇帝念旧惜情，赐给楚家一块丹书铁券，楚家在皇子们的权谋斗争中从不站队，所以深得历代皇帝信任，非要说楚家站哪一方，那就是皇帝派。

&esp;&esp;而当今皇帝对太子的是什么态度，谁也说不清，君心难测。

&esp;&esp;“奶奶，端顺皇后……”

他停了几秒，见老太太脸色骤然一变，才接着道：“我们总不能忘，连我们都这样，那太子日后境遇更难说了。”

&esp;&esp;端顺皇后的母亲和老太太是闺中密友，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。

&esp;&esp;端顺皇后也可以说是老太太看着长大的，只可惜端顺皇后生下太子就身体不适，当时老太太还痛哭了几日，日日焚香，为端顺皇后祈福，只可惜美人薄命，在太子十岁那年皇后还是撒手人寰。

&esp;&esp;“端顺皇后……”

老太太目光落在远处的香案上，檀香袅袅中她似乎看见了那个小女孩笑靥如花的一张脸。

&esp;&esp;“可是你确定太子能……”

她后半句话生生止住了。

&esp;&esp;“太子虽然……”

他顿了顿，换了个说法，“只是孩子心性罢了，他与端顺皇后的性子一脉相承，天真纯善，而且，还有我，奶奶，您信不过孙儿吗？”

&esp;&esp;老太太撇撇嘴不再理他，慢慢地咀嚼着嘴里的菜，这些菜在老太太嘴里顿时失去了它们原本的鲜味，老太太不满地放下筷子，道：“今日的菜怎么这么淡！”

&esp;&esp;楚江离握住老太太的手，声音虽轻却坚定，“奶奶，相信我。”